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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繼位前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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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豐八年,正月初六。

大宋皇宮,早朝時間的大慶殿內,滿朝文武分成兩列站在大殿之中。每個人的臉上都表現出不同的情緒,有的在互相交談,有的靜靜的矗立在那裏。

“章大人乃是新科狀元,將來必定能夠得到朝廷重用,不知道章大人可願追隨司馬大人,司馬大人最賞識章大人這樣的青年才俊了”。尚書令呂大防想趁機拉攏章頡,畢竟章頡是新科狀元,將來在朝堂之上還是有一些作用的,可惜章頡對加入舊黨並不感興趣,反而有著厭惡。

“呂大人說笑了,下官認為,既然在朝為官,就應當效忠朝廷,為百姓造福,無所謂追不追隨誰的”。章頡只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,對呂大防笑笑便拱手退到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在說話。

呂大防也沒有生氣,心裏想著這個章頡要麽是個心有城府的人,要麽就是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,可是通過能取得殿試第一名成績的人怎麽可能是書呆子呢,那就只有第一種可能了。

“太子殿下到——”劉長申高呼到。

滿朝文武的官員站成兩排迎接趙煦的到來,再也沒有了剛剛的懶散和交談聲。

隨後趙煦和章惇、司馬光走了進來站到文武官員的前面,昨日趙煦和兩位相國把先帝下葬的日期跟太子登基的日期定了下來。

章惇對著滿朝文武說道“經過太子殿下和我、司馬大人的商議,國不可一日無君,決定首先處理先皇後事和太子登基的相關事務。其他的事暫且放一放,下面首先宣讀先皇遺詔,請太子殿下準許”。

現在皇帝去世,太子殿下趙煦就是象征,雖然還沒有登基,但是還是要給足未來皇帝的面子,象征性的詢問,不管趙煦同不同意這份詔書都會當場宣讀。

“臣現在宣讀先皇遺詔,請皇上在天之靈勿怪。”按照祖宗規律,這是對死者的尊重。

“朕自知大限不久,特留此書,朕亡後由太子趙煦繼大統,太後,根據祖制,太子年幼由太後垂簾聽政,望遵守之。”

章惇宣讀完後滿朝文武和趙煦都跪下聽讀詔書。

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”。所有在場官員以及劉長申都跪下叩謝皇帝。

“昨天在崇政殿經過我、太子殿下、司馬大人跟禮部尚書曾大人的討論得出以下決定,下面由劉公公宣讀太子旨令。”章惇按照慣例此事由太子殿下頒布旨令,並且由太監總管宣讀太子詔。

“太子旨令,今父皇歸天,首當要事當處理先皇後事,按朝堂制。令、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章惇,參知政事司馬光,禮部尚書曾孝寬負責先皇後事。”劉長申宣讀完太子旨令後,滿朝大臣便回到自己的府衙開展工作,各個府衙分工明確,很快便處理好了各項事務。

最後決定先皇謚號:宋英文烈武聖孝帝,廟號宋神宗。將於二月十八葬於永裕陵。

皇太子趙煦定於二月初一在大行皇帝靈柩前繼位大統,將成為大宋第七位皇帝。並且禮部將要派出使者,前往遼國,通知遼國皇帝派人,前來祝賀新皇登基和對大宋,大行皇帝的吊唁。

大宋自從與遼國簽訂《澶淵之盟》約為兄弟之國後,就一直相安無事,每年要互相派使臣進行訪問,遇到皇帝、太後等的喪事也要派人通知,互相吊唁,沒有一次例外。

按照漢人的習俗,皇帝去世後從第二天開始,全開封城都不得掛大紅大紫之物,夜間要實行宵禁,所以禁軍統領秦明派出了大量禁軍,開封府尹王圭出動衙役一起維持開封秩序,一旦發現為違反大宋法律者一律按照法律嚴懲,就算大赦天下也不能減輕處罰。

今晚的開封城比以往可謂是恰恰相反的,除了巡查的官兵和衙役再也沒有任何人敢出門行走,在天快黑的時候就都已經關上了大門。就算是幾天前還熱鬧非凡青樓、明月樓等場所都熄了燈光,撤換了所有帶有紅色和紫色的一切物品。

“來呀,秀兒。我們好久沒有親熱了”。

“啊,輕點,弄疼我了,壞蛋”。

在一個名叫牡丹閣的房間裏面正發生著這一幕。

“真是晦氣,早上出門沒看黃歷啊,早知道今晚宵禁我就不出來了,現在倒好留在牡丹閣過夜了,等明天回到家又要跪搓衣板了。”

“哼,臭男人都一個樣,在外面躲著風流快活,回到家裏還不是要聽老婆的,怎麽不把你老婆休了,贖我回去多好啊,保證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”。

說著秀兒便朝著這個男人的下面摸去,男人還頗為享受。

“我哪敢啊,我還得靠我老婆養活呢,我老婆比我還有錢,我哪敢休啊,要是我有錢早把你贖回家去了。來吧,讓我看看秀兒最近那裏是不是又有長進了”。

隨後在黑夜裏發出了一陣陣的呻吟聲,男人聽了頗為悅耳動聽。

不只是青樓裏躲著回不了家的人,就算是坊市裏也有人躲著,坊市裏的人就比較慘了,在大半夜睡在地板上啊,早知去妓院就好了。

“司馬大人,您交代的事情我今天已經問過了,章頡這小子狡猾的很,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,把我搪塞過去了”。呂大防傍晚時分來到司馬光的府上,告訴了今天他跟章頡對話的事情。

“哦,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份城府,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,下面我們要重點對付新黨,盡快的把朝政抓在我們的手裏,不可以給他們任何機會”。司馬光也有點心急了,他有種直覺好像要出什麽事情,但是一直都沒有想通,索性就不想了,只有加快步伐完成大事。

“等太子登基後,太後垂簾就是我們的機會,到時候我們可得想個萬全之策”。呂大防看著司馬光,總覺得司馬光有些不對勁,以前的司馬副相可以相當有耐心的。司馬光在神宗施行新法那段時間裏,可是主動辭官去洛陽著書並寫成了《資治通鑒》可是整整用了十八年啊。

“呂大人,天色以晚,就請早點回府吧,要是被人看到呂大人大半夜出現在街道上,恐怕又要生出是非了。”

“司馬大人說的是,下官告退。”

68歲的司馬光看著呂大防的背影自言自語道:“老了,身子骨快不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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